都督府的鼓声传出来,城中各营的将佐都觉得奇怪,这时候擂鼓做什么?那平西王和太原都督打生打死,何必要牵扯到大家的头上?
后来有人来报信,说是太原大都督文仙芝满én三十多口全部被平西王斩了脑袋,几十颗头颅挂在了都督府的én前。
众将都是骇然,他们虽是行伍之人,杀人像割韭菜一样,也都算是狠人。可是直接杀了一个二品大员全家的,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几个将佐这时都坐不住了,聚在一起通气,这个道:“那平西王相召,我们要不要去?”
另一个道:“杀都督,可是大罪,若是我等去了,朝廷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是党羽?这平西王也是的,他要杀人,咱们也不碍着他,由着他去就是,如今把大都督全家杀光了,又召我们过去,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众人都是唏嘘,提及这家伙,难免lù出畏惧之sè,这家伙简直是天煞孤星,走到哪儿杀到哪儿,从前杀人还讲个理由,杀官商是官商反事已lù,杀蔡家是蔡家欺君获罪,杀nv真人是国仇家恨。今日倒好,连个理由都不要了,直接斩下了许多人的脑袋,连边军都斩了几百个人头下来。边将原本一向是目中无人的,虽说朝廷的官员们都鄙夷他们,可是在这边镇一亩三分地上,多少还有点儿傲然,如今撞到了个狠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叫他们滚就得滚,现在又召他们去,也正寻思着要不要去。
先前那都司梁建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若是我们不去,惹了那愣,说不准下一次就来杀你我了,罢罢罢,还是去了再说,看他说什么?”
众人都觉得有理,什么都不说,各自牵了马,连亲卫都不敢带,生怕被那姓沈的挑出什么错处,几十个人熙熙攘攘地一起打马到了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én前人há汹涌,却全都是灾民,将佐们看了,都不禁皱眉,好在没人拦他们,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们放马过去,这一路上,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尸体倒是都搬走了,都司梁建不禁吹胡,心里说,那文尚也是该死,一定要给大都督做看én狗,幸好老夫没有调兵去阻拦,否则这血说不定就是老夫身上流出来的。
一直到了中én,便看到屋檐下挂着几十个人头,男nv都有,梁建看得心虚,左右顾盼,发现随来的几个将佐也都是如此,不禁想,老夫沙场征战,见过的死人多了,为何今日见了几个脑袋反而生寒了?
他们一起在én外下了马,一个个乖巧地对én边的校尉行礼,尽量lù出笑容道:“能否通报……”
说还没说尽,校尉只朝他努努嘴道:“殿下在白虎厅等候多时。”
大家纷纷点头,安静地进去,若换做从前,哪个守én的敢这般倨傲?早就有几个按耐不住的赏两个耳刮上去,偏偏这些人反而觉得人家这样的态度实在是理所当然,谁也没说什么。
绕过了影壁,两边都是漠然的校尉,按着刀笔直的站立在旁观,一双双眼眸冷漠地打量着他们,让梁建等人很是心虚,好不容易捱到了白虎厅,大家这站好,一起在外头道:“王爷在上,末将人等给王爷问安。”
里头传出一个声音:“进来”语气很是不客气,就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儿学生一样。
大家垂着头,乖乖地进去,又是行礼,连高踞在首位上的沈傲看都不敢看一眼。
沈傲目光沉着,淡淡地道:“都站起来说话,今日本王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太原都督文仙芝纵容军卒杀戮百姓,今日已经伏诛,这太原不得一日无主,哪个是都司梁建?”
梁建立即道:“末将就是。”
沈傲颌首点头道:“即日起,你便暂代都督之职,署理军政吧。等朝廷什么时候委派了都督来,你再与他jā割。”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