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贵妃已近产期,后宫事务因为身体情况力不从心,皇上心疼谷贵妃不想她太过操劳,让大皇子妃司遥二皇子妃夏弦歌多帮她分忧。
前朝又刮起一阵风,请皇上立太子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原太子妃早逝,大皇子裴翊的助力少了很多,反而是从前不被看好的二皇子裴朗,靠着受宠的谷贵妃强势走进了大臣们的视野中,皇上压下了立太子的折子,大臣们猜测皇上是想等谷贵妃生产后再立太子。
可就在清明祭祀大典前出事了。
胎像一直平稳的谷贵妃在半夜突然腹痛难忍,集太医院上下之力差点没能保住谷贵妃的命,还是静公主提到去请长宁郡主众人才重新燃起希望,皇上特许许长宁坐马车直接到永福宫门口,只是还是来晚了。
快足月的孩子胎死腹中,许长宁抬眼朝皇上微微摇头,皇上眼中爬满了血丝,像是受不了这般打击跌落在椅子上,他望着床上惨白着脸的谷贵妃,再开口时语气艰涩:“长宁,一定要保住贵妃的命。”
一盆盆血水从寝殿中端出来,裴静的眼睛哭成了核桃,她紧紧拽着裴朗的手臂:“哥哥。”
裴朗心里也不好受,看着那一盆盆血水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往日母妃对他们兄妹俩的温柔体贴,他从未想过母妃可能有一天会离开他和妹妹。
一道白光劈过夜空,雷声接踵而来,没有清冷的月光也没有漫天的繁星,只有无尽的黑。
夏弦歌满脸担忧,她拉住裴朗的手,温热细腻的手握紧了宽大的手,希望通过这个动作能缓解裴朗的心情:“殿下,母妃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她虽不喜欢谷贵妃,可谷贵妃毕竟是自己的婆母,她死了对自己没好处。
“郡主,这药喝下去也得贵妃娘娘配合啊。”
宫女按照太医的吩咐喂谷贵妃喝催产药,但谷侧妃已经昏迷,催产药是需要产妇自己配合才能把死胎生下来,皇上坐在一边盯着众人,太医们更是觉得压力大得很,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许长宁动作不停,摸着谷贵妃的脉象在她身上各种穴位施针,她没有抬头:“我会让贵妃清醒过来,其余的就请各位大人多努力了。”
不久后,屋内重新响起女子的痛呼声,直至天明里头的动静才小了些。
产婆们抱着浑身青紫的孩子跪在皇上面前,颤抖的开口:“皇上,是……是位小皇子。”
孩子诞生到这个世界的哭声不会再响起,他躺在包被里蜷缩着身子,安静的像是睡着了,皇上不避讳的伸出手触碰孩子的脸,一片冰冷。
他的三皇子没了。
寝殿内血腥味极重,谷贵妃的情况并不好,她拼尽全力生下孩子后又晕了过去,身下的被褥被血浸湿,那孩子许长宁看了两眼,眉宇间像极了谷贵妃,可她来不及感到难过,所有的思绪都落在大出血的谷贵妃身上,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发丝沾上汗水黏在她的脸颊两侧,胸口的起伏俨然是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雷声滚滚雨却没有落下,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腥气,裴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向着上苍双手合十为母妃祈福,等太后和太上皇赶来时就看到永福宫中跪了一地的人。
百合捏着帕子候在郡主身边,时不时替她拭去额间的细汗。
“血止住了!”
产婆们松了口气,温太医上前给谷贵妃把脉,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谷贵妃的命保住了。
许长宁收好银针,起身时身子晃了晃,百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郡主。”
“我没事,你扶我去那边,我好写药方。”
她写了方子递给温太医和陈太医:“请两位太医看看这药方是否能用。”
裴静夏弦歌扶着太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