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滚一边去。
他换个位置,又被老四推出去,这是老子的位置。
他看对面还有空铺,将铺盖放过去。
“小东北”咳嗽一声,几个人扑上去,先揍一顿。
肖秉义忍着不还手,被打的鼻青脸肿,靠墙上半醒半睡。
不知过了多少辰光,迷糊中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睁眼一看,魂都丢了。
六人借着月光盯着他。就像狼群盯着猎物,正考虑如何下嘴一样。
他一骨碌爬起,惊恐的看看站床头的“小东北”。
“小东北”自从进了监狱,心里恨死了肖秉义,恨他没兑现承诺。
原准备出去再找他麻烦,不期,他也进来了。
团伙作案,按规定应该分开关押。他们六人进监狱自然也分开了。
老二来探监,按照老大意思。通过贿赂,狱警偷偷将他们关一起。
六人趾高气扬,原本监房十人,被他们打跑四人。
虽关押,不吃监狱伙食,由狱警去街上买好吃的。就这样,还不满意。
老二去监狱长家,先给监狱长“关照”。然后要求监狱长给狱内弟兄关照关照。
打理好的鸡鹅鸭,由狱警麻袋明晃晃扛进来。伙房专门给他们开小灶。
每天两餐眯小酒。早餐要喝牛奶。想吃馄饨,狱警就得去买。
监房要进哪些人,“小东北”必须点头。有钱的,先进来。吃光再打走。
解放军接管监狱,不少都是留守狱警,与他们藕断丝连。成箱酒偷偷搬进来。
六人酒后耍酒疯。放风时,打了哪一个,算他倒霉。被打之人中,也有狱警。
当然,被打的狱警,都是对监狱长有意见之人。
任国粗正为留在监狱懊糟,有个被“小东北”殴打过的狱警,偷偷给他打小报告。
6号监房“小东北”横行霸道,十足的狱霸。连狱警都敢打。
小人既然能被解放军留用考察,他都敢打。明显是对解放军不满。
任国粗拍案而起,准备亲自会会“小东北”。其他狱警得知情况后,赶紧通报“小东北”。
“小东北”不知他厉害,鼻子哼哼。只等任国粗上门,出他洋相。
任国粗没有上门,先找“小东北”谈心,名曰做思想改造工作。
“小东北”进门,见一解放军站那儿,没当回事。直接坐下,翘起二郎腿问:
“喊俺有啥事?能不能让俺安稳点?”
任国粗见他目中无人,连起码的“报告”都免了,还翘着二郎腿,血冲脑门,大喝一声。
“立正!”
“小东北”条件反射,“啪”一声,跳起立正的同时,脱口而出:“太君好!”
任国粗拉下脸,盯着他,一副鄙夷神态。
“你狗日的,还没睡醒吧?鬼子走了好几年了,你还在做汉奸梦啊?”
“小东北”这才知道出错了。他被对方盯的无所适从,最后忍不住问:
“长官,叫俺来啥事?快说。俺要睡觉。”
任国粗笑笑:“哦,你真没睡醒啊?行啊,我派人安排你继续睡觉。来人!”
吩咐将室内架床的毛竹凳,两张绑一起,宽度就是两根毛竹。
将他颈子勒竹凳,两手铐竹腿。任国粗得意的看看他,态度相当好,笑道:
“睡吧。监狱条件不太好,将就着睡。继续做你的汉奸梦吧。掉下来,算违规。”
“小东北”火了:“俺抗议,你这是动私刑,违反政府规定。俺要告你!”
任国粗笑道:“告我?行啊,我正愁没理由呢。你说我动私刑?哪个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