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院子,门外守着几个家人,看见婆媳二人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走来,都变了脸色。
“夫人,太太来了!”有人高声通报,两人走进屋。
“哎呦,哎呦,疼。”冯紫英的呻吟声响起,一齐看去,只见冯紫英捂着脑袋坐在床上,看见她们,忙下了床。
“他们说你在外头被小贼砸伤了脑袋,怎样了?看过大夫了吗?”史湘云上前,他笑着摇头,说道“无碍,一点小伤罢了。”
“怎么不游园了?”冯紫英让人为张夫人倒茶,张夫人本来十分忧心焦虑,不过见他面色不错,便放了心,叹道“怎么偏生遇上这些事儿呢?唉,大好佳节,非得整这一遭,叫人忧心,怎样?那贼可被抓住了?”
冯紫英几分愤怒几分无奈,说道“天太暗,反让他逃走了。”
张夫人又问了几句,冯紫英皆应答了,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史湘云心中的疑虑更深,她偷偷打量冯紫英,看起来他的确没遭什么罪,额头上只是破了点皮,连衣服和头发都没怎么乱,可楯和怎么慌慌张张的?难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伤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一想着,她不由自主在他身上搜罗‘罪证’,这一看,当真让她瞧出了端倪,他的香囊没了。
她压下疑惑心,待张夫人离开后,她直接指着他的腰间问“荷囊呢?你往日不是都戴着它吗?今儿怎么不戴了?”
冯紫英一看腰间,再对上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又凑近了,说道“你实话实说,那所谓的‘小贼’,是那个人吗?你是不是背着我到水镜庵去了?”
“没有。”冯紫英脱口而出道,对上她那双布满怀疑的双眸,他咧开嘴唇,说道“放心吧,总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看他一副傻样,史湘云无奈道“你既不说,我也不再问了,只是,莫忘了我的话,凡事三思而后行,更何况你还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几百口子全靠着你呢!”
冯紫英知道她的良苦用心,自然又好好安慰她一番。
这事暂时翻篇,年后,宝玉和黛玉大婚,冯紫英和史湘云都过去了。
令他们惊讶的是,宝玉的痴病仿佛更重了,婚仪上显得痴痴呆呆的,而黛玉显得更消瘦了,单薄的躯体在宽大的嫁衣下更显得瘦小,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卷走。
此外,还有个不好的事,在两人拜堂行礼时,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闯进了屋子,吓坏了不少宾客,后来贾政托人把他赶走,他便在门口念打油诗。
“岂有此理!”史湘云起身,冯紫英要劝,她已挺着个肚子走开了,他忙跟上,一边低声说道“现在什么人都有,你又何必逞一时之快?”
史湘云一转眼,果然见许多人看过来,她哼道“我看,二哥哥和林姐姐变成这样都是这些装神弄鬼的人害的,吃饱了撑,整日上门来晃,没病的都被他说病了!我倒要瞧瞧他是何方神圣!”
刚出门,他们一眼瞧见奴仆们推搡着和尚,史湘云忙叫他们停下,慢慢走上前,冯紫英也跟了上去,搀住她的手腕。
“大师在这大喜之日,不请上门,还唱这些歌,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史湘云在他的几米远处停抬起头来,看见她,眼神清明了一瞬,接着又是那副放肆无礼的模样,他道“你们自办你们的事,我就哼哼几句。”
冯紫英面露薄怒,说道“你这癞头和尚也忒过分了!你若诚心上门道喜,我们还能请你吃杯喜酒,如今一看,却是不必了!来人……”
他刚要指挥下人,史湘云压下他的手,直接对和尚道“大师仙风道骨,何必要掺和这凡间事?不如到那清净之地洗洗浊气,岂不两全?”
话音刚落,忽听府里一阵嚷叫“宝二爷的玉丢了!”
“是你!”史湘云转头,癞头和尚已经快速跑走了,她让人上去追,那和尚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