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峰瞬间从回忆中惊醒,连忙上前握起清培的手:“你没事吧。”
他来回检查着,生怕这双玉手被那断弦割伤。
“对不住,方才是我一时陶醉了。”赵青峰朝清培致歉。
清培此刻在意的却并非此事,只见她眸中带泪,良久方才哽咽着开口:“少年功成多薄情,奴家韶华,宁入风尘。”
这熟悉的话语似乎在赵青峰耳畔随江湖风雨一同飘荡了两年之久,今日方才听得真切。
“你还记得?”/“那人是你?”赵青峰与清培不约而同地开口,而后一同意外又惊喜。
沉默良久,清培方才开口:“那时我初为花魁,人人称颂我貌美,却从未有一人醉于琴音,那一曲《凉亭月》乃是我全部心血所著,却只有他一人明了我心意。”
清培口中所言之人便是昔日朝她求娶的赵青峰,至于她曲中之意,也确实如他当年所言,不过是不甘风尘、想寻个知音罢了。
可赵青峰却苦笑:“但你当时道是男子薄情、有朝一日富贵便会相负,着实让我不甘。”
“所以你便就此消失了两年?”清培反问。
赵青峰点头:“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与你口中的那些男子不同,有朝一日衣锦还乡还是只会迎娶你一人。”
语罢,他又徒然露出满目神伤:“可惜,可惜两年后再回到望春楼,早已是物是人非。”
赵青峰此言,清培不必多想也知道必然是与陆璇有关。
她也不刻意避讳,随即开口:“是啊,后来我遇到陆大人,她亦与那些沉迷皮相的男子不同,一心只与我聊琴棋书画、谈诗词歌赋,仿佛从未视我为风尘女子。”
“所以你就对她动心了?”赵青峰强忍着满心的遗憾与悲苦问及。
清培随即点头:“动心了,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赵青峰闻言眼泪潸然而下,心中绝望万分:“其实你若仍旧心系于她,我可以放你……”
“我等过你!”赵青峰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清培打断。
他愕然抬眸,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清培沉下声来又重复了一遍:“我等过你,两年前对你说的话确实是我心有怀疑,可那日之后我一直在等你,等一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负心之人。”
然而她没有等到,等了两年,那个人都再没在她身边出现过一次,这让她更加坚信世间男子所言皆不可信。
赵青峰闻言不由地满心愧疚,清培这才又继续道:
“后来陆大人见我,就如同当初的你一般满眼澄澈,起初我也抗拒,以为她会和你一样再度消失,可是她没有,反而屡次救我于水火。”
清培一番话,赵青峰方知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任何人的介入,全是他自己年少气盛、拱手让出的。
沉默良久,赵青峰方才开口:“你可还愿再信我一回?”
清培嫣然一笑:“赵大哥并未食言,何来再信之说?”
是啊,他没有食言,功成名就后是他为清培赎身、娶她为妻,过程虽颇具周折,所幸是他亲口承诺过的结果。
赵青峰满心感动,直到清培抬眸看向他:“余生还请相公务必履行承诺、只爱清培一人。”
闻声,赵青峰瞬间傻眼:“清培,你方才叫我什么?”
清培提唇一笑:“赵公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唤你一声相公,你怎能还叫我清培?”
这下赵青峰是听得真真切切,连忙抱紧清培唤了无数声“娘子”,胸膛里的某物在欣喜之中险些蹦涌而出。
夫妻二人将误解尽数澄清,赵青峰方才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的行为何其荒唐。
思虑了一阵,他随即朝怀中的清培开口:“娘子,我听闻陆大人此案遇到了困境是吗?”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