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一阵,顾桓礼方才释怀,左右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袖手旁观,即便容谎没有陆璇所说的那般能耐,他也会尽力从旁协助。
“罢了,你既然愿意为了他牺牲至此,本王一个外人亦无话可说,你回去吧。”顾桓礼撂下这样一句话。
区区“外人”二字惹得陆璇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只好垂眸离开。
顾桓礼这才又传来秦魍:“让绾魅打听一下叶流风的踪迹,找到务必将他请到此处。”
秦魍领命离开,顾桓礼这才陷入一阵惆怅。
翌日一早,林魑方才赶回盛京,一下船便径直朝着陆府过去。
崔氏前来迎接,见来人是凶王府之人,心中不由地生出一阵担忧:“大人如此仓皇而来,可是阿璇在江南出了何事?”
林魑连忙摇头:“非也,夫人多心了,在下是奉殿下之命,前来拜访容谎公子的,不知公子现下可在府上?”
崔氏点头,随即将林魑带到别苑。
“阿谎,有人找你。”崔氏在门口知会,容谎这才开门出来,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是凶王殿下的人?”容谎记得林魑先前随顾桓礼一同在陆习陇手下救过崔氏。
林魑随即俯身以礼相待:“见过容公子,在下奉殿下之命,前来请容公子亲往江南。”
“去江南?”容谎与崔氏二人不约而同地诧异。
崔氏更是露出满脸为难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方才应道:“殿下吩咐我们本该遵从,可阿谎这双腿不便,实在不宜长途跋涉。”
容谎原本也顾念着此事,听崔氏说起便更加神伤。
林魑这才搬出陆璇:“其实是陆大人托殿下请容公子的,陆大人在执行公务之中遇上麻烦,念及容公子知识渊博,方才想请公子出面协助。”
听见自己或许可以帮上陆璇,容谎双眸瞬间一亮:“当真是阿璇要求的?”
林魑点头,陆璇嘱咐过不可言及医治容谎双腿之事,他也不便多说,只道是时间紧迫、须得容谎尽快决断。
见确是陆璇所需,且容谎心中早已盼望着能为她尽一些绵薄之力,他二话不说便应下,随即命侍从替他整顿。
走了一个陆璇崔氏就已然忧心忡忡,此刻见容谎腿脚不便亦要离家远走,她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崔氏一副担忧又不敢言语的模样,容谎连忙开口抚慰,声称会同陆璇一起平安回来。
崔氏一介女流、从来不问官场及江湖之事,也只得强行劝慰自己宽心,转而泪眼婆娑地看着容谎离去。
这样紧赶慢赶着,容谎到时已然是深夜,七日之期足足在路上耽搁了一日。
“阿璇!”容谎多年未曾远行,此刻在别处见到陆璇,心中颇有一番欣喜。
陆璇一直在驿馆正堂等候着容谎的到来,既急切又替他担忧,此刻见他安然出现,她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下。
“表兄一路颠簸,身体可还吃得消?”陆璇上前第一件事便是关问容谎的身子。
容谎一路上想着能与陆璇“并肩作战”已然欣喜若狂,哪里还顾得上这副残躯?
他满脸欣喜地摇头,陆璇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将他送到厢房安顿。
楼上,顾桓礼亦是半步不离地盯着陆璇,直到此刻被容谎无意瞥见。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男人互不相让,还未共同“应战”便已势同水火。
顾桓礼更是恼火,眼睁睁地看着陆璇将容谎送回厢房,在他那里一待就是一晚,屋内烛火彻夜通明。
直到天色渐明、容谎疲惫睡去,陆璇这才小心翼翼地蹑着手脚出去。
刚关上门便听见某个戏谑的声音:“一整晚都不休息,陆大人可真是好精神啊。”
陆璇闻声不由地一惊,是谁在说话她自然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