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转过身去。
“殿下可否借一步再说?”陆璇试探着看向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某人。
他瞬间便领会了她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叨扰了里面那位的清净罢了。
顾桓礼也不在此计较,随即转身走远,陆璇连忙跟上。
不远处二人驻足,顾桓礼方才发现陆璇的气色当真不是一般的差。
“你二人才阔别几日便如此想念,以至于需要聊上一整夜?”顾桓礼随口问及,言语之间满是醋味。
陆璇却不以为然:“表兄心系案情,我不过是将此处之事同他详说了一番罢了。”
“哦?那你那位无所不能的表兄可有悟出什么门道来?”顾桓礼一副不屑的模样。
陆璇的回答也并未与他的料想出入甚多,只见她叹了口气道:“表兄方才倒是有些猜测,不过都不大合理,想来还是需等天明之后亲自到药田查探一番。”
顾桓礼闻言蔑笑:“希望他真能查出些什么来,免得你平白葬送了十年的自由之身。”
说罢,见陆璇满眼血丝、神情疲惫的模样,顾桓礼霎然剑眉一蹙:“本王身边不愿见到如此无精打采之人。”
陆璇诧异:我脸色很差吗?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见顾桓礼又佯装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打算顶着这张难看的脸对着本王一整天吗?”
说罢,顾桓礼随即拂袖而去,陆璇虽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可为免再惹他不快,也只好回房休息调养。
许是太过困乏、又睡得晚些,当陆璇再睁开眼时已然日上三竿。
她霎然一惊,连忙从床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胡乱收拾了一通便急匆匆地冲出去。
彼时,驿馆内一片宁静,除了留下看守的暗卫,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容谎的房间都空荡荡的。
陆璇怔了片刻:“难道他们已经去到药田了?”
这样想来,陆璇连忙朝着那边飞奔过去。
果不其然,当她赶到时,不光是容谎和顾桓礼等人,就连西芷也带着药王谷几位弟子站在一旁观望。
陆璇见状连忙走过去,只见容谎的轮椅停在人群的最前面,而他正俯身查看着脚下看似稀松平常的土地。
“公子可有看出端倪?”西芷朝容谎问起,陆璇心中不由地紧张起来。
先前她在众人面前信誓旦旦地夸赞容谎的学识渊博,还擅自将他称为“鬼医”,此时若是被证实他并无那般本领,岂不让人轻看?
顾桓礼更是矛盾,又对容谎百般看不惯,可心底里却更希望他当真如同陆璇所言般神通广大,也好替她早些解决了麻烦。
众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容谎的身上,他却未曾回答西芷所言,而是朝她反问起来:“不知姑娘可否准许在下携带些土壤与药物残本回去?”
“姑,故娘?”西芷诧异,她自幼便被指派为药王谷继任谷主,长这么大叫她的不是“谷主”便是“神医”、“前辈”之类的,还从未有人以姑娘相称。
西芷一时间未曾听进去容谎所言,倒是被这声“姑娘”惹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她一脸说不上来的神情,容谎不由地诧异:“可是在下的要求有所冒犯?若是姑娘不愿,在下便不强求了。”
“不!”容谎话音刚落便被西芷驳回,她实在是听不得他脱口而出的第二遍“姑娘”。
“不过是些残渣罢了,公子想取便取就是了。”语罢,西芷随即转身离开,药王谷众人也随之撤去。
陆璇站在一旁瞧着与往日判若两人的西芷,不由地满头雾水。
良久,她方才朝容谎走过来:“表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容谎闻言眉头紧蹙:“我也不确定,只觉得这里的土壤有一种说不清的异常,故而想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