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杀阵已破，万年前妍羽扮作你的模样，夺了我一成神力，如今也被九尾之力压制着，附加在妖界的阵法也会随之动摇，现在是对付妍羽最好的时机。”

“去吧，我看着你给我报仇。”

唐果缓缓放下离歌，起身，含泪的眸子涌出狠意。

“妍、羽！”

妍羽擦了擦唇角的血，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几十万年来都和你作对的臭狐狸，唐果，你何必如此？别忘了，你那相好的仙君可是就在一旁看着呢，况且，离歌死了，就会有新的神者替补上位，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揉搓？五神之首的位置非你莫属，六界之中唯你独大，那滋味，多么的美妙。”

妍羽语气中的妒意很是明显，上古五神之首，那是所有踏上仙途之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可对于唐果来说，却永远是那么的唾手可得。

“他是我哥哥！”

唐果怒吼。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对于唐果来说，离歌仍旧是最亲最亲的哥哥，那十万年的记忆回归之后，她心疼的几度想要落泪。

为了让她顺利晋升神位，离歌做了太多太多。

不远处的离歌微怔，随即，笑了。

哥哥……

真好。

唐果身形一转，猛地袭向了妍羽，二人缠斗了几个回合，身影突然消失。

离歌侧头，看向一旁的晏瑾瑜，“去帮她吧。”

“你……”

“我没事。”离歌再次看向远方的天际，“记住，好好待她。”

“我会的。”

晏瑾瑜点了点头，身形一闪，没入天际。

三人的身影时不时显现，又时不时消失，空中电闪雷鸣，偶尔还传来妍羽的怒吼声。

而此时，在诸葛晔的帮助下，夜子奕等人被禁锢的灵力也终于恢复，那些魔修也慑于诸葛晔的存在，不敢再放肆。

“啊！”

终于，一声凄惨的痛呼声后，妍羽的身子从空中迅速坠落，猛地砸在了地上。

噗！

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她却只看着诸葛晔的方向，眸中满是眷恋。

“……师傅。”

“本座早已清理门户，你这一声师傅，本座愧不敢当。”诸葛晔却丝毫不买账，甚至连看都没看妍羽一眼。

“师傅当真这般恨我？”

这一次，诸葛晔却是连回应都没有了。

妍羽的眸光渐渐变得绝望，放声大笑，“哈哈哈……连恨都没有吗？不过，能拉着五神之一一起死，我这一生也算值了，哈哈哈……”

妍羽断气的同时，离歌的身子也突然变得透明。

他望着远处奔来的唐果的身影，狐狸眼微微弯起，脑中想起几十万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幼小的唐果也是这般朝着自己跑来……

果果奔跑的样子、果果撒娇的样子、果果调皮的样子、果果馋嘴的样子、果果醉酒的样子……

一幅幅画面在离歌的脑中迅速闪过，明明隔了那么久，可却依旧那么的清晰。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作为楚安歌的时候，身死的画面。

这一刻，他却突然什么都想通了。

“原来……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