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闻言一怔,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尽却觉着自己这话并无不妥,见陆观澜如此,也不知她是生气还是如何。
宋月梅这边儿,陆秉言刚到,便瞧见宋月梅正躺在榻上,身边全是伺候汤药的丫鬟。
陆经竹从太医身后疾步绕了过来,至宋月梅床前跪下道:“阿娘,女儿不孝,让阿娘受苦了。”
帷幔内,传出一声咳嗽,就听宋月梅有气无力道:“傻丫头,有什么受不受苦的,阿娘在你父亲身边何曾受过什么苦。”
陆秉言闻见屋子里浓郁的汤药味,再听见宋月梅如此说,心中有些不忍,道:“二殿下请了太医来,别忧心,太医自会为你诊治。”
说罢,扭头冲等候在门口的太医点点头,“有劳方太医了。”
方太医先是回头看了眼坐在外屋的成墨,见成墨点头,这才颔首进去。
宋月梅隔着帷帐瞧见太医,心头不禁发紧。
这太医可不是她们自己人,这诊治出来晓得她是装病,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想着,宋月梅忽然道:“老爷,我有话要对您说。”
陆秉言刚把方太医迎过来,闻言一愣,随即道:“有什么话,还是等太医为你诊治了再说。”
宋月梅却忽然掀开帷帐,冲陆秉言道:“老爷,妾身实在要先把话说了才能安心。”
那方太医见状忙转身回避,跟着道:“还是等这位姨娘把话说了吧,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那方太医便扭头退了出去。
这方太医是个素来就不爱惹麻烦的,遇上这等内宅之事,更是能避则避。
宋月梅见那方太医一走,便从榻上起身,在陆秉言跟前跪下。
陆经竹见状就要去搀,却被宋月梅甩开。
陆秉言不解,“姨娘这是何意?”
宋月梅掩面拭泪道:“老爷,妾身今日是装病。”
陆秉言眉头一皱。
虽说他时常也猜到,可每每遇上宋月梅称病,不免还是会心疼一番。
如今她却自己说出来,倒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宋月梅见陆秉言不语,接着道:“妾身今日装病,实在是有苦衷。妾身听在前厅的丫头们回来说,二殿下和李将军都来了。妾身思来想去,觉着不妙。大小姐是个什么性子,老爷是知道的。今日这件事,大小姐自然不会认下。可说到底,都是咱们的家事,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可大小姐若是将此事说与二殿下和李将军晓得,那咱们陆家岂不是得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陆秉言依旧不语。
宋月梅这倒是说对了,再怎么说,也不该说给外人听。
可想到阿梨与小菊的说辞,陆秉言看着眼前的枕边人,不免又有些心寒。
随即,问道:“我要你说实话,春香这条人命,究竟是不是从你手里过的?”
宋月梅闻言,心下一顿,随即扭头看向陆经竹。
陆经竹在一旁垂下头,也不说话。
宋月梅心道不妙。
想来,前厅内的陆观澜定然是使了什么手段,让陆秉言信了她的话,认定了春香之死是她所为。
陆秉言回头看了眼外屋,冲守在门口的赵管家点点头。
赵管家立刻将门合上。
“还不肯说吗?陆观澜身边两个丫头都已经把事情说了,那小菊,还亲眼所见,”陆秉言眉头紧锁,盯着跪在地上的宋月梅。
宋月梅自知,方才不在厅中,不晓得陆观澜那边究竟说了些什么。
如今若是为了脱罪,说些对不上的话,那便正是掉进了陆观澜的陷进。
此时说多错多,可不说,陆秉言这边却又非逼着她认了。
“父亲······”此时,一旁的陆经竹秀眉微蹙,一双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