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我们最近的几次碰面都是在争吵中度过。
“刚才,他说离开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亡,然后他殴打我,并拿出了匕首,后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情妇……文德尔惋惜又遗憾地扫了翠西的脸庞一眼道
“现场的痕迹也初步证明了事情的发展。”
他原本以为翠西和死者是夫妻,谁知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堪。
翠西木然点了下头道
“谢谢。”
她没再说话,直到乌托邦的警察来临,才打破沉默,主动抬起双手,接受了手铐。
文德尔看了眼翠西略显蹒跚的步伐,对警察道
“先带她去验伤,处理伤势,避免出现意外。”
警察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证人的吩咐,总之,他们毫无异议地领着翠西,带着文德尔,冒着哗啦不停的大雨,去了城镇内那家不大的医院。
因为翠西是女性,文德尔和两名警察等待于医院走廊上,没有跟着进去。
时间流逝中,文德尔看见有孕妇被紧急送入产房,似乎出了点问题,需要手术帮助。
过了一阵,他听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那是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的宣告,而这个时候,翠西刚好出来。
“感觉到了吗?生命的美好。”文德尔认真地对翠西说了一句。
翠西侧耳听了听风雨声中夹杂的婴儿啼哭,神情明显有所触动。
她的脸庞已被擦过,显得很是素净。
过了几秒,翠西回过神来,对文德尔点了下头,再次说道
“谢谢。”
这一次,她不再那么木然,呆滞,自闭。
文德尔暗中松了口气,跟着去了警察局,录了份口供。
做完他该做的事情,文德尔走到街边,预备乘坐出租马车返回“鸢尾花”旅馆。
可是,在这风雨飘摇的深夜,路上根本看不到一个行人、一辆马车。
“这就是小城的坏处,不够方便。”文德尔低语了一句,撑开出门时带上的雨伞,辨别好方向,原路往“鸢尾花”旅馆返回。
作为曾经的“治安官”,他对自己走过的路线有着神秘学意义上的记忆能力,根本不担心会在陌生的小城内迷路。
此时,暴雨已经小了很多,但狂风依旧肆掠,它们一阵阵刮过,带着雨水,斜向拍打在了文德尔的身上。
这让文德尔忍不住抬起右手,挡在了胸腹间。
那份机密文件就藏在那个位置的衣物内侧。
——文德尔之前哪怕睡觉,也是将文件贴身存放的,不让它和自己分离,为此,他已养成了习惯,只要预先有相应的自我提醒,就不会在睡着后翻身。
乌托邦是个不大的城镇,文德尔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就看见了“鸢尾花”旅馆,这个时候,他的礼帽和衣物都因风太大被淋湿了一些。
这让他有点忧虑,担心那份机密文件被水浸润,出现破损。
严格来讲,我已经违背了执行任务时的守则,但面对那样一位小姐,怎么能不帮助?这是一个绅士该有的修养……文德尔略感懊恼,但一点也不后悔。
进入房间后,他立刻脱掉外套,取出那份文件,将它放到了桌上。
文件外面的纸袋已有明显的浸润痕迹,好几个地方似乎稍一用力触碰,就会破掉。
文德尔当即拉响铃铛,唤来服务生,向他索取煤炉,希望能以此让房间温度升高,加速密封文件袋的风干。
等待的过程中,他发现周围一点也没有深夜的安静感,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惨叫和警察的上门,让这里的住客和附近的居民们醒了过来,还未重新入睡。
呼啸的狂风减弱了不少,文德尔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听见了孩子的哭喊声、夫妻的争吵声、